驾着马车去漳州东山吃水产
作者：曾凡树
前几天，一位金华的朋友来杭，他捎给一些当地的醉鱼。我拆袋品尝，味道鲜美，这勾起了我一些美好的回忆。我想起的并不是近在咫尺的金华，也不是以喜欢宰客著称的舟山沈家门大排档，我想起的是一千公里以外的一座小城，它有一个淳朴的名字：东山。
我第一次到东山，是和几位同学上老何家串门。老何是我的同班同学，上他家串门其实就是奔鲜美的水产去的。他家在山村里搞养殖，什么鳗鱼啊，大龙虾，大螃蟹，应有尽有。我记得他父亲知道我们要来，提前就把这些水产捞上来，早就给我们备好了饕餮大餐。走在山村的小路上，我看到一望无际的养殖场，脑子就进水了，还有各种各样的水产。
那天一共有两批同学到达老何家，我们是第一批到达老何家的，一共三人，赶在中午饭前到达。同行的一位朋友说他吃海鲜皮肤过敏，举手弃权跟我们争夺那一桌美食。我当时心里头那个乐啊，拿起筷子就直奔鳗鱼而去。我最喜欢吃养殖的鳗鱼了，没有什么鱼刺，跟吃猪肉似的，一个人吃了一大盘。我仍觉吃不过瘾，等到第二批人马下午两点钟到达老何家，我这副谗相原形毕露，又坐回桌前吃鳗鱼。也许我上辈子就是一名水鬼。
此后我们从学校毕业，分散在外面工作，鲜有机会再上老何家吃水产。偶有前往，我也是带着工作，匆匆一见即走，连一起吃顿饭都挺难。后来，我的工作比较稳定，也不太忙碌，就在周末的时候，坐上两三个小时的车子去找老何。父亲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给老何，虽然新居离他乡下老家甚远，但是县城里水产也是不计其数，找几款好吃的水产自然不在话下。老何没有什么变，还是一样厚实的身板，言语中少了一分欢笑，多了一点颓气。老何吃水产可不含糊，他只要尝一口就知道这条鱼是何时捞上来的。他把一整条鱼放在嘴里咀嚼一会，然后吐出来一堆鱼刺，这种吃鱼水平让我叹为观止。
还记得和老何一起爬上东山最高峰去看日出，一起坐在悬崖边怀疑人生，还开着摩托去寻找盛产美女的桂花街。谁也不曾想过，当初一起闲聊的笑话至今已成现实，我千里跋涉抵达“人间天堂”杭州。你说你大海之子，永远都不会离开大海。你站在海角向我招手，我却只能在梦里驾着马车去漳州东山吃水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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